[在线/原创/小说]当我谈论妹妹的时候，我在谈些什么。[yehyuni][短篇]

妹妹杂谈。
最近喜欢循环一首叫sleep away的爵士。趁着这种好气氛，不如来谈谈妹妹好了。
使用了一点点文学性的叙述。
能谈的当然还有很多。以后如果想到什么的话，就在这继续谈吧。

已完結。

某天，我的朋友和我开玩笑，说妳妹妹感觉像个女同一样。她不会是个女同吧？

我问她何以见得。她回答，没见过妳妹妹在社交媒体上关注过男生，也不太关心男性的话题。而且平时对我有些拘谨得过分了，就好像在面对异性一样。

我承认她猜对了，我妹妹确实是个女同。同性的嗅觉总是那么灵敏。

那天我们出门一起citywalk，正当我们在某个地方街拍vlog的时候，她向我抛出这个话题。她是我多年来的深交，对我妹妹也算认识不浅，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唐突谈到我的妹妹，我们本来还在谈昨天没谈完的，公司休假之后应该去哪玩的话题。但她拿着葡萄奶绿，突然就哭了出来。她说，我和男友分手了。

「我很羡慕妳妹妹。」

「这跟和男的交往还是女的交往没关系的。」

「我知道，我就是单纯羡慕她。」

我曾经想谈论我的妹妹。但是有妹妹的女生都应该知道，实妹其实不算一种可爱的生物。小的时候妹妹会偷我的化妆品用，然后用完还死不认账。我知道妹妹只是出于对美的好奇而已。我以前也想过偷我妈的化妆品，但是也仅限于想想。我妹就不一样，她想到了她就真敢做，而且不去偷妈妈的，专门偷我的，因为她知道她的姊姊是个好脾气，就算实在发火了妈妈也会站在她那一边。

若是这样看，我妹妹从小便是个聪明的人。我想她会一直那么聪明下去，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妹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好到即使她说「姊姊可以辍学了，妹妹以后赚钱养妳」这样的话我都会马上相信。然而，后来我才知道妹妹其实也有不擅长的领域。

妹妹不擅长的领域，是感情。

毫不夸张的说，我一直是周围女性好友的心灵导师——大概也就是垃圾桶一样的存在，待人温煦又不会拒绝，结果谁有什么感情问题都跑来问我。一来二去，美好的豆蔻年华一个男朋友没谈上，分辨渣男和海王倒是能脱稿讲上两个小时。

直到后来，就连妹妹也来找我谈话了。那时我已经去外地唸大学，而妹妹还在读高中，本来已经是要分道扬镳各自祝好的年纪，但我暑假回家仍然是要和妹妹挤同一个房间的。作为生活糜烂的大学生，那天我还在熬夜追剧，最新一集播完了，我打着哈欠可算要去睡觉了。妹妹突然叫住我，那是我放暑假以来第一次和妹妹有过正经谈话。可能深夜就是用来谈感情话题的吧。

她和我说，有个男生一直追求自己。对方很真诚，会约自己出去玩，也会给她写小作文，但是她一直对那个男生提不起兴趣。出于姊姊的直觉，我看了一下他的照片和聊天记录就明白了，妹妹不可能喜欢那样的男生，理由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男生妹妹也不可能会喜欢。

这个男生嘴巴挺巧的。我说。妳绝对不擅长应付他。而且凭姊姊的经验，要是过了一周他还没追上妳，他就会去追其他的女生。

「明明姊姊一直都没有男朋友。」

「想找茬吗？故意的吗？要不要打一架啊妳个混蛋？」

后来，妹妹也没有谈过男朋友。

有些日子，我幻想自己拥有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妹妹。如果妹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话，那她一定会很黏我，每次在我回到家时都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上班的时候，她会偷妈妈的手机给我发讯息说：「姊姊，我又研发了一款新的饮料。用的是我最喜欢的，最漂亮的水果和奥利奥饼干。当妳回来的时候我也会给妳做一杯。妳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等妳好久了。」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宠她，与她分享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直到和妹妹交往之后，我才逐渐想通这不是什么好的想法。小我十几岁的妹妹爱我，不过是因为我看起来是她所憧憬的，无所不知的成年人；而我爱这样的妹妹，则是源于对弱小生物的控制欲和保护欲，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完全不对等的。而之所以我和妹妹时会吵架，正是因为相差不大的我们所处的是平等的关系，在平等的立场上争取着我们各自的利益。

如果我有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妹妹，她还会说，我想和姊姊结婚。

不对，这句话我妹妹也说过。

滑手机的时候，看到有人说：「姊姊是两个人挤一张床，妳把她踹到地下，她也会帮妳盖好被子，然后自己睡地板的人。」

我在此郑重声明，这是假的。首先我绝对不会和妹妹挤一张床，就算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会先把妹妹从窗台扔下去。因为妹妹睡相不太好，睡着睡着容易卷到我身上。对没有妹妹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个萌点对不对？她们总是幻想着一觉醒来可以欣赏到面前妹妹甜美可爱的睡脸，幻想着同床共寢的妹妹在睡前和自己撒娇，把心中最柔软的一面暴露给自己。难道妳们以前和妹妹睡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被妹妹画过三八线？没有被妹妹在床上滚来滚去，还大半夜在身旁被子里看综艺发出怪笑而吵到无法入睡的经历？对不起，我都忘了妳们没有妹妹了。所以我才说，看骨科的人绝对没有妹妹。

虽然我们挤同一个房间，但是我们长大后没有睡一起过。至于交往之后就升格为恋人了，那个不算的。

书接上回。有人跑来问我，我妹妹是什么时候和妳说想和妳结婚的？那就顺便提一下好了。

2020年的春节，第一年工作的我给妹妹发红包。

妹妹：（疑惑的贴图）

妹妹：发错人了？

我：妳姊现在有钱了。爱要不要。

—妹妹领取了你的红包—

妹妹：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我：叫姊姊。叫的我开心了再给妳发一个。（有钱就是硬气）

妹妹：姊姊~~~~~~~~（嗲嗲的语音）

妹妹：姊姊爱妳爱妳爱妳。

妹妹：（各种爱心贴图）

—妹妹领取了你的红包—

妹妹：天呢。妳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姊姊。姊姊我和妳结婚，妳养我好不好。

我：跟姊混。以后有的妳吃香喝辣。

我当天还感动于妹妹竟然如此温顺乖巧，直到检查账单的时候我发现我打金额多打了一个0。

妹妹高中放暑假的时候，也曾来过我读大学的城市玩，那已经是我工作以前的往事了。不过可能让大家失望的是，我住的是集体宿舍，所以妹妹要去住旅店，不存在和妹妹同居的情况。

我带她去了这个城市的热门景点。一路上我们就如同正常姊妹般胡吃海喝，游山玩水（相当部分原因是家里给了她充裕的零用钱）。到最后，她觉得有些腻了，便躺在旅店无所事事看着本地台打发时间。我说难得来一次这边，不再去其他地方逛逛吗？

她仰起头看向我：忘了和妳说了，我大学也要在这读。

我：哟，莫不是来追着妳姊姊来了?

妹妹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只是我志愿学校刚好也在这里，而且爸妈也觉得姊妹俩在一起有个照应。

我当即爬上了妹妹的床。

我：我不信！妳果然还是喜欢老姊的对吧？真是的，喜欢我就说出来嘛~还是这么害羞呢，不过妹妹这么可爱的话姊姊不讨厌喔。(；´∀｀)

妹妹：好烦。

然后被妹妹推了下去。

曾经有公司的后辈告诉我，她妹妹要去外地读书了，自己每次想到都很难受又没法和她说，晚上独自在被窝里抹眼泪。遇到这种情况，我表面上好言相劝，说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和妹妹两地相隔啦（并没有），然后就经常和妹妹通电话（也没有），她以后回来也会给我带土产（不可能），妳会难过说明妳也是个温柔的姊姊啦之类的。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妳和妳妹妹交往不就行了。虽然要是别人和我这么说我一定会离她远远的。

上星期，妹妹在阳台种的蝴蝶兰开花了。藉此机会，那天下班回来，我和妹妹买来酒菜好好庆祝了一番。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傻愣愣地互相看着全裸的对方，以及扔在床边的衣物。

我问，昨晚我们做什么了？

妹妹说不知道，反正又不会怀孕。

中秋

本来今晚不想打字的，但是今天心情很好所以破个例。

每年中秋我和妹妹都不会买月饼。我们一致认为月饼其实就是一种高油高脂的非健康食品，中秋还不如用这个钱给自己加一餐。

然而，今年我入职的公司竟然给我发了月饼。当今晚我打开月饼包装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品种是我们没见过的「榴莲冰皮月饼」：白色的月饼皮薄而软糯，里面是液态的榴莲奶糊，完全没有月饼的样子，看起来反倒和甜品差不多，好像2023年都流行这款。我说我先吃吧。

结果刚拿起一个，皮破了。

尽管我尽速将整个月饼塞入口中，但里面的榴莲奶糊还是不可避免地滴到了我的胸口上。我刚想用纸巾擦掉，妹妹就自然而然地伸过头来，帮我把胸前滴落的奶糊舔干净了。衣服上只留下闪闪发亮的口水印。整个过程很快，目睹全程的我几乎哑然。

诶，原来月饼还可以这么用吗？

「被妹妹舔掉胸前的奶糊」，说实话，无论是妹妹的举动还是这个动作本身都超色的啊！好糟糕，我感觉我又要爱上妹妹了。但是但是，恋人之间这么玩是不会遭天谴的呢。谢谢你，榴莲冰皮月饼之神！

「味道还不错呢。」

妹妹神情一如平常地砸吧嘴巴。

「是…是吗？那要不要再来吃一点？」

心情大好的我再次拿起一个月饼。

「喂我？」

「嗯，喂妳喔。来吃吧。」

然后把没有防备靠过来的妹妹一把抱住，耳鬓厮磨。

好傻。

总之，今晚的中秋过得很棒，也祝大家中秋快乐。我明年也打算买榴莲冰皮月饼。

8
已刪除。
謝謝大家。

如果要谈谈妹妹是否知道我在写骨科这件事，我想妹妹大概是知道的。虽然我没有和她说过，但我最近经常抱起键盘和笔电跑到房间角落，妹妹凑过来时电脑还总是切成桌面状态，但凡长点脑子都知道我在写小说了。再加上彼此都已经是知根知底的恋人关系，我想妹妹也许在偷偷追更这篇文章亦说不定。

我小时候有记日记的习惯，特别是在小学时期，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记什么。那个时候智慧型手机还不普及，无论是谁都喜欢在操场上无忧无虑地玩耍，因此可写的事情也数之不尽。就是在小学时无数个再平常不过的夏天，我的日记上记录着这些无聊的话：

「妹妹把沙包丢到树上了。」

「妹妹爬单杠（实际上是攀爬架，但是我那时候一律称作单杠）摔了下去，伤口上都是紫色的药水。」

「妹妹拿了我的红色蜡笔还没还。」

妹妹是我日记里的主角。

我尤为怀念小时候的妹妹，也对我们姊妹从小便一起长大，能够记录妹妹的生活而感到无比庆幸。我见过好友在手机上同男友分享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然后被男友称赞「好可爱呀，如果那个时候就能认识妳就好了」「不对，我想你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那个时候我是孩子王」「无论妳小时候是怎样我都喜欢www」，最后发展为肉麻的情话。

而我和妹妹之间永远不可能产生这种对话，我们的关系并非像初识的恋人般轻飘飘的，而是挂满二十几年来沉重而繁杂之羁绊的锁链。虽然失去了新鲜感和神秘感，但也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感情比其他恋人更加坚固牢靠。我想，这就够了。

我在前面的章节（大概是第8节）说过，最初是妹妹向我表白的。

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是被妹妹趁虚而入了。那年我毕业不满一年，为着好不容易拿到的工作而忙得焦头烂额，而妹妹正享受着大学生的舒适生活，有大把时间思考如何攻略我。其实她根本就不用思考，因为那时我身心俱疲，极度缺爱，内心的想法基本是「只要有人愿意让我撒娇，我就干脆把自己献给他好了」。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是妹妹。

如果我能早点想到妹妹的目的是把我吃掉，其实之前的一切也算有迹可循。就比如说几个月前妹妹领到红包时说的「姊姊我和妳结婚，妳养我好不好」（这个在第4节说过了），一般姊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吧？而且明明大学以前我们的关系一直冷冷清清，但上了大学之后就总是用各种方式有意无意地照顾我，让我傻到连毕业后租住的公寓钥匙都给了妹妹一份，结果下班回来被妹妹夜袭（其实是来给我过生日），碰到假期还会跑过来陪我出去玩给我买甜品。人一旦产生依赖性就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再加上我本身也是缺爱却本身也对男人无感的类型，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

某个闲暇的假日午后，妹妹当着路人的面，抱着玫瑰向我表白了。

就，就成了…？

没有花费什么金钱上的代价（除了表白时买的那束花），也没有说什么山盟海誓甜到腻牙的情话，仅仅是温柔的陪伴就让我沦陷了。

因为妹妹知道我缺的正是这种令人心安的陪伴。

妹妹这种生物真可怕。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很黏我的妹妹。

我那时缺爱，很缺爱，缺爱到想一直抱着妹妹哭。在同居之前，每次妹妹离开我的公寓时我都接受不了。所以妹妹逐渐产生了适应性——离开之前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这样就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任我以各种方式撒泼撒娇。

最开始妹妹吓了一跳，说姊姊怎么是这个样子。到底妳是姊姊还是我是姊姊。但是我根本就不管那些事，妳都把我追到手了就要对我负责。我是个很自私的人，离开妹妹我就不能活了。等妳大学毕业之后一定要搬过来和我住，不然我就天天给妳发小作文发语音，拉黑我我就从钱塘江跳下去。

我很缺爱，我想要妹妹爱我。我知道她很爱我，但是还不够，我要她爱我从脚趾爱到头发尖，能让我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都能黏住她，就像无尾熊的一生都紧紧抱着桉树睡大觉。我的妹妹就是爱上了这样歇斯底里无可救药的人。但是她仍然喜欢我，从脚趾爱到头发尖。

妹妹毕业之后的第二天，她拉着行李箱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前。

我和妹妹的故事大概说的差不多了。即使想要再说，感觉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谈论的东西。然而，我们的关系虽不至于错综复杂，但仅仅用几千字就能将我们的事情讲述完终归令人感到凄凉，也许我个人希冀着能将这个故事无休无止地讲下去。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正午，听着自己敲打键盘的机械声，我想，我们的关系可以飞到哪里去呢？和男友分手的那位朋友昨天刚刚给我发了大海的照片。土棕色的沙地上，一只通体黑色带着血红花纹的短脚海星缓缓蠕动。在碧蓝色天空的背景上，数不清的缆车在密密麻麻的索线上前进，海鸥从浅滩中一跃而起，展开硕大有力的回旋镖形状的翅膀。砂砾中埋藏着绿色和白色的啤酒瓶碎片，空气似乎化为混沌透明的液状。我想，那真的太好了。

我喜欢大海，也喜欢妹妹穿泳装的样子，但显然很少存在得以饱览妹妹泳装的机会。我们去海边玩的时候，她曾抱怨说，下水太麻烦了，只在沙滩上走走就行。于是我陪着她在沙滩上散步，耳边重复着汹涌而单调的海浪声。我牵着她的手走，寻思这样的场景应该适合接吻的，但此处人又太多，远处无人的礁石区应该很不错，结果不出所料地被看管沙滩的安全员拦了下来。我无计可施，于是在人群当中抱了一下还在吃蓝色夏威夷口味剉冰的妹妹。她没表现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问我还要再抱一下吗。我摇了摇头，说只是充电而已。妹妹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让我帮忙拿着剉冰，自己也尝试抱了我一下。妹妹的身体比我更为冰凉，可能是因为刚刚还在吃冰的缘故。

这时我才想到，应该给吃冰的妹妹拍张照。我让她背对着碧蓝色的大海，挖着剉冰摆出可爱的姿势。手机荧幕的相框里只有妹妹一人，以及远处遥不可及的水平线，躲在手机的后面，我得以光明正大地注视妹妹可爱的面容。就好像时间暂时停止流动，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柔软的心声。妹妹侧对着我，稍稍抬起左脚，裙摆在海风的吹拂下扬起恰到好处的幅度，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少女在一边吃冰一边开心戏水一样。然后她转头问我这个姿势可以吗？当然可以，我大声回答，让她固定好姿势。这张照片后来被我设置成了手机背景。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可以飞的更久远一些。

在杂谈的最后，试着向各位说些什么好了——一些徒劳无功的话语。以满怀期待的情感将希望之石抛掷于湖面掀起的波纹阵阵的涟漪，最终湖面再次归于无言的平静。这篇杂谈改变不了什么，即我再多写一万个字也不会改变任何一丁点的现实际遇。现实是无法穿透无法透视的永不消亡的厚障壁。如果我们姊妹之间的恋人关系也如此坚不可摧当然不错。但是我们都不期待不存在任何裂缝和悲观前景的亲密关系。人如果不时刻在失去与紧攥边线的悬崖边颤抖不止的话，就永远不会去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事物。

敝帚自珍——这个词也许生来就是为了形容我对妹妹的看法，虽然妹妹听到一定会气到不行; 然而就目前来说，我就是像珍惜自己家的破扫帚一样爱着她，她也爱着我。尽管现实中的阻碍仍然一如既往纷杂不止，我们牵着手磕磕绊绊地前进。

妹妹是高三喜欢上我的。她一直不喜欢男生，但是似乎在高中的那个暑假被我点醒之后才幡然醒悟。但是她也喜欢不来其他的女生，一来二去最后喜欢上了引导自己走上不归路的我。在上了大学之后找到机会和我表白了，还跟随我在远离家乡的城市工作，最终我们生活在了一起。就是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故事。故事讲完了，不然你还想听到些什么呢？难道是我们二十年之后姊妹俩还在一起交往的甜蜜故事吗？如果我也能跳到二十年之后就好了，些许在那个时候人类已经不会在意任何非必要性又不足以阻碍其他社群人类发展潜力的伦理规范，这样我和妹妹就能天天在天桥上光明正大地接吻。但是在此之前，我仍然要去上班，妹妹也是，然后归拢在一起交我们两个人的房租，在假日一起以普通姊妹的身份出去玩，顺便强行给目前还在远方不想管我们也不想让我们尽孝的父母汇去存款。

生活就是这样。即使你在阅读这个故事时一直在判断这个故事的真实与否，但最后也不会有任何意义。故事已经说完了。

最后的最后，讲一个小甜饼好了。

上礼拜，妹妹毫无征兆地给我发了一条简讯。她说找到了一个没有光害的地方可以看星星，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我说好啊，礼拜六我要加班，礼拜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吧。结果她回复姊姊累了一周那天就好好休息吧，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星星比姊姊更好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