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同人/小说]Are you going to（二）[大闲者梅钱][中篇][明日方舟同人]

柔和的光芒渗入女孩的眼中，将女孩从梦中唤醒，女孩朦胧着睡眼从床上爬起，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床头放在那里的小巧的金属盒，她小心地将它拿起，却有些忘记这究竟是什么。

旁边似乎有一个发条一样的东西，女孩试着转了转，那音乐盒忽然发出动听的旋律，女孩惊讶地发现那旋律她还记得，昨天似乎是……

“阿米娅。”

她开心地念出那个名字，发觉自己还记得住。

打开终端，她确认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的记忆似乎没有出错，她今天甚至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可能是昨天被她叫了太多次的原因。不过，她看向自己的记录，昨天阿米娅送给她那个音乐盒，为她唱了一首歌，女孩却觉得没那么简单，昨天的事情不该是这样简明扼要的叙述，该是那种——梦一般的，温暖的感觉。

记述中，关于那首歌的歌词，昨晚被女孩留下了空白。

——阿米娅唱的歌曲是维多利亚语的歌词，我记不住，很悲伤很美好的歌词。

那里那样注释着。

她把什么弄丢了，女孩意识到这点，一如既往地难过起来，不过她甩掉那些很快地读完了自己的记录，而后走出房门。

她想尽早见到阿米娅。

“哎？迷迭香？！”

走廊里，黑色的卡特斯被突然打开房门的女孩吓了一跳。

“阿米娅，你是阿米娅，对吧。”

“嗯，是的，阿米娅。”

“我还记得，昨天的一些事情……你送给我的音乐盒，我今天有听，我还对那个旋律很熟悉，不过我忘了那个歌的歌词。”

“啊，没关系的，没关系，你还能感觉到什么，这就好。”

女孩莫名地雀跃着，应该是见到了阿米娅的原因，她想。

“还没吃早饭吗？正好我在休息时段里，一起去吧，我有点担心你会迷路。”

“嗯，好的，我想和阿米娅一起去。”

女孩手心传来无比熟悉的温暖感受，她的心脏因为那温度而不停跳动着，女孩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似乎，这样很好。

“阿米娅。”

“怎么了吗，迷迭香？”

“啊……不好意思，没有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要叫阿米娅的名字。”

“啊，这样啊。”

阿米娅不好意思地笑笑，女孩看向她的眼睛，总觉得那明亮的光芒或许可以让自己记得更加清楚，可阿米娅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唔……可以继续叫阿米娅的名字吗？”

“哎？没关系的，怎么了，觉得名字很拗口吗？”

“不……不是。”

女孩说不出那种感觉。

“阿米娅。”

稍微用力地叫出名字，感觉不太对。

“阿米娅……”

有些疑惑地叫出名字，感觉不太对。

“阿米娅。”

普通地，叫出名字，还是不太对，哪里缺少了什么，缺少一些像是……

女孩忽然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光。

让另一只手按住胸口，闭上眼睛，轻声地，温柔地。

“阿米娅。”

女孩觉得胸口中温暖又有些发痒的感受流动着，从随呼吸起伏的胸口，流动到舌尖变成甜蜜的味觉，女孩闭上嘴，让那种甘甜的感觉在口腔中慢慢化开，而后再一次呼唤了那个名字。

“……阿米娅。”

“——这样就对了。”

微笑起来的女孩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呼唤的女孩红透的脸。

“阿米娅……你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事情的，最好……不要对别人这样，不过迷迭香很快会忘记吧，对不起。”

“嗯……”

虽然答应下来，不过迷迭香依然没有理解阿米娅这样说的原因，两人到食堂解决了早饭，即将离开时，却被一个女性的声音叫住。

“阿米娅。”

“怎么了，Pith小姐？”

“啊……有点事情要拜托一下，准确说不是一点事情就是了，我最近对某个半唯象的源石学学说颇为感兴趣，就是说，源石的感染和意识是相关的，所以会有某些源石感染者出现能操控意识，或者能感受的情况，甚至有说法，某些特殊的源石感染可能会存留某个意识并让其附着——额，如果这种学说成立，那么应该有因为源石感染而精神也收到感染的人，不过应该几率很低就是，所以……”

女性滔滔不绝地说着，随后看到阿米娅有些疑惑的眼神慌忙改口道。

“啊不好意思，说了太多专业内的东西，总之，有些档案的公开权限比较低，里面有些我在意的，所以，想问问能不能通融一下。”

“与其说是通融，不如说，这些机密档案之所以被列为机密，本身就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罗德岛，如果你有想要了解的事情，既然是为了学术的推进，我们一定会尽可能地为你敞开这些信息，不过也请理解，毕竟这些东西被人知晓未必有益，所以你的请求也可能被驳回，不过如果想要申请的话，请按报告的方式写出来吧。凯尔希医生和博士都是源石学方面的专家，虽然博士已经忘记了，不过他们一定会对你的看法感到有趣的。”

“嗯，那就好，报告的话我已经写了，能帮我转交给他们吗？”

阿米娅点点头，将女性从包里掏出的信封抱在胸前。

“好的，报告收到了，请放心，我会说明情况交给他们的。”

“嗯，谢谢了，阿米娅真是可靠呢。”

女性不太严肃地笑了笑。“这也是我的义务嘛。”阿米娅那样回应着。

“那拜托啦。”

女性有些玩笑地和阿米娅握了握手。

她始终不愿与女孩对视的双眼如今笔直地看向女性，嘴角也露出笑容，刚刚予以女孩温暖，将她带往这里的手，如今被另一只手握着。

那一瞬间，女孩刚刚品尝到的所有的甘甜瞬间变成苦涩的毒，刺痛着女孩的口腔。

“迷迭香？怎么了吗？”

察觉到异样的阿米娅回过头来，担心地看向女孩。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应该喜欢阿米娅的，刚刚阿米娅还握住自己的手，自己还想着呼唤她的名字，究竟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阿米娅，我其实没什么事情。”

“没关系吗？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没关系，只是心情可能不太好。”

“这样啊……”

“啊对了迷迭香，今天不用去处置室，今天是惯例的检查，你和我一起走就行。”

刚刚的女性看向迷迭香说道。

“我明白了，那我就过去了，阿米娅。”

“嗯。”

阿米娅有些迟疑地道别，她和自己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途中女孩不由得又回头看向阿米娅，却发现抱着文件的阿米娅也正转头看向她。

不过被发现的阿米娅立刻回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离开了。

女孩这次觉得胸口有些痛苦。

和女性一起来到诊察室的女孩不停地思考着，却始终思考不出答案，如果自己能记住更多东西，是不是就能明白更多，就能解明自己心中这种痛苦的来源呢，女孩不太明白。一旁的女性对着不知名仪器上的波形做着记录，女孩不经意间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会忘记呢。”

女性愣了一下，看向女孩。

“嗯，复杂的问题呢，迷迭香会忘记是和身体的装置有关，不过我个人倒是有些其他的看法，如果根据源石是某种意识这个观点的话，迷迭香的源石感染之所以能够稳定，是因为你体内的结构——啊对，他们叫那个‘精神实体’来着，它潜移默化地剥离着你的感染，以及意识一同，所以，我个人觉得使用精神实体是有必要的，但是过量的话不太好，可能会让你忘掉很多事情。”

“对不起，我可能……”

“啊，我知道，你记不住的，没关系，只是我也有向别人表达的欲望啦，你只要附和地说‘哇，真厉害！’这样就可以。”

“嗯。”

女孩看向女性，感觉有些微微的不快，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按她说的去做。

“那么回答一下迷迭香真正的问题吧，你问为什么会忘记……应该不是想听这种解释吧。”

“唔，可能。”

“怎么了吗？”

“我……”

女孩思考着，而后歉疚地低下头，说道。

“我可能，怨恨着阿米娅。”

听到女孩的话，女性惊讶地沉默了一会。

“……嗯，这可真是……啊，当然不是责怪迷迭香，你经常会忘记事情吧，我觉得既然如此，有什么不太正常的感情，也算是正常的现象。”

女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性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宽慰，反而使她更加迷茫了。她抬起头想要继续责备自己，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来啦来啦，是谁——”

满脸笑容跑去开门的女性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您好，凯尔希医生。”

用有点颤抖的声音僵硬地打着招呼，女孩觉得女性的肩膀好像都比刚才更挺直了。随着女性让开道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却颇具威严的女性踏入房间，看到迷迭香后，她转向她说道。

“早上好，迷迭香，我是凯尔希。”

“啊，嗯……知道了。”

似乎考虑到女孩会忘记人脸，凯尔希先行介绍了自己，这让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凯尔希立刻转向女性，脸上始终看不到太多表情。

“Pith，我看完你的报告了，很有趣，不过有些事情要确认。”

“啊，没关系！您请随便说！我知无不答！”

这样说着女性的身体无意识地往后退着，已经快要贴在墙壁上了。

“对于这个学说，毫无疑问它的解释方法是粗糙的，当然，我不否认一些唯象的学说往往能得出正确的结论，事实上，这世界上所有文明的历史中，只有近几百年的医学能形成自洽的体系，而在那之前，都是各自秉持着天差地别的解释方法，这些解释看似荒唐，却拯救过当时很多人的生命，所以，正如曾经维多利亚人对四象学说的探究并非全部白费，我认为对这些进行研究也是有其价值的。”

“啊，感……感谢！那关于档案……”

“但我有其他事情需要和你确认。”

凯尔希看向女性的双眼，语气忽然冰冷起来。

“源石可以继承精神，而极少数的感染者，又或者，极特殊的感染者会表征出精神感染的迹象，而机密度较高的档案中可能存有这种感染者的数据——这些推测，你从何处得知？”

“报……报告！我是查阅了其他学者调用资料的数据发现几个神经学认知学学者调用过更高级别的资料所以我自己推测可能有相关的资料进行进一步研究如果凯尔希医生不同意我立刻放弃相关研究不好意思！！！”

已经完全贴在墙上的女性面色苍白，如连珠炮一样地慌乱解释着。

“不用紧张，你已经将情况告知我了，那么Pith小姐，我会给你一些资料的调用权限，这对进行你的研究或许有所帮助，当然，不会是全部，以及很遗憾，据我所知，罗德岛上不存在你所说的‘表征出意识感染’的个体。”

“万分感谢！！！”

女性不知道为何立正起来。

“那么，刚刚在和迷迭香聊的话题，我是否可以了解？你们刚刚的气氛不像在做检查。”

“报告凯尔希医生，今天例行检查的内容已经完全……差不多完成了！干员迷迭香有些心理学上的迷惑，因为需要客观排除其思考行为与其精神实体的相关性以及对其源石感染可能产生的不确定影响，我正在对干员的思考过程进行进一步确认——！”

“不需要那么多修饰语，你可以简要地说你们在聊天。”

“对不起我们刚刚在聊天！”

女性感觉害怕得眼泪马上要掉出来了。

“不用道歉，干员迷迭香存在诸多精神上的困惑，而你作为负责她检查的医疗人员，解惑，抚慰情绪，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们从不将一个人的健康与否数值地量化成生理指标，所以你的做法是履行职责的表现。”

“谢谢！”

女性的回复稍微有些颤音。

“那么，迷迭香，有什么困惑吗？”

凯尔希转向自己，那一瞬间她始终不变的冰冷表情似乎微微有所融化，女孩眨了眨眼睛，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我……”

女孩将自己的困惑告知凯尔希，她的记录里，她是无所不知却又关心着自己的人，所以女孩相信她。

听过叙述的凯尔希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或许我今日所言不会在你记忆中留下印象，但是迷迭香，人的思想并不那么纯粹，有时候人的内心会产生无法控制的负面情感，也正因如此美好的东西弥足珍贵。”

“可……我觉得痛苦，想到自己对阿米娅有恨意，就会觉得很讨厌——”

“那么，进行一个简单的方案吧。”

“什么样的方案？”

“去问阿米娅，直接告诉她。”

“可是，我明明……”

“我不清楚你的记录里如何记述阿米娅，但我相信你直觉中应该或多或少记得她是个勇敢的孩子，你可以相信她能够接受你的想法。”

女孩有些犹豫，但，勇敢，她想到这个词汇，她记得阿米娅是勇敢的，而且内心也这样认为，想到这里她最终点了点头。

“那么尽早吧，别让她担心太久。”

丢下面色苍白的女性，凯尔希回头走出房间，一路鞋跟踩在罗德岛走廊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响动，那脚步不曾加快亦不曾变慢，如同食堂墙上那台古旧的钟摆，打着略显沧桑的节拍消失于女孩的世界。

午饭后，女孩回到房间，她想要去找阿米娅，却想起记录中阿米娅应该非常忙碌，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敲门声。

“阿米娅！”

打开门的女孩欣喜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啊，迷迭香，因为我看你早上有点奇怪，我有点担心你有没有吃午饭。”

“我吃过午饭了，谢谢你。”

回答完，女孩又不自觉地歪了下头。

“嗯——吃过了，我好像觉得按时吃饭很重要，但我不记得因为什么。”

“没关系，按时吃饭确实很重要。”阿米娅卸下担心的表情露出笑容，女孩模糊想起今早阿米娅对另一个人好像也笑过，于是那种麻痹般的苦涩感再一次涌上她的口腔。

“怎么了？”

“阿米娅，对不起，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嗯，可为什么道歉？”

“因为，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

女孩看向阿米娅有些疑惑的眼睛，忽然觉得不想说出自己的感受，但她想起凯尔希的话，于是女孩握了握拳头。

“我……可能怨恨着阿米娅。”

“啊……”

阿米娅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失色，但随即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没关系，迷迭香，你经常会遗忘事情，所以这对你来说也很正常，其实……每次都是我将大家的死讯带给你，而且，因为其他的原因，让你对我产生恨意……我觉得也没关系，迷迭香，不管怎样，我对迷迭香的看法都不会改变。”

“阿米娅会一直喜欢我吗？”

“嗯，永远。”

阿米娅那样回答，却不知为何声音那样沉重。

“那……不介意的话，迷迭香，我可以连接你的意识吗？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我大概也可以找出原因。”

“嗯。”

女孩闭上眼睛，想着自己心中翻腾的苦涩感，思考着所有关于面前的她的疑惑，而后，轻轻地抵上阿米娅的额头。可几乎只是瞬间，女孩还没有感受够对方的温度，阿米娅就已经惊叫着退开了。

“阿米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想法……吓到你了吗？”

女孩慌忙地道歉，却看到阿米娅的脸红了起来，女孩还记得今早阿米娅的脸也红过，却依然不如现在的情况，看上去甚至好像在发烫一般。

“不……不是那样！”

“阿米娅是不舒服吗，从早上开始？”

“没有，都不是，不好意思让我……给我一点时间！唔——”

阿米娅发出为难的声音，女孩觉得那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

“迷迭香，你的感情……不是在怨恨，那个不是怨恨的感情。”

阿米娅将视线撇向一边，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那是……”

女孩有些忐忑，自己没有在怨恨着阿米娅的事实让自己有些欣喜，却又害怕着那感情的本质可能更加恶劣。

“实在是……难说出口，让我冷静一下……”

“是不好的吗，阿米娅不愿意告诉我的吗，没关系，我听阿米娅的，阿米娅不愿意告诉我的，就可以不告诉我。”

“不……我该告诉你的。”

“那是？”

“……恋情。”

阿米娅小声地回应道。

“恋情？是好的吗，还是坏的？请告诉我，如果不好的感情的话，我会尽快忘掉——”

“不是不好的感情……抱歉，解释起来就是，迷迭香知道喜欢吗？”

“嗯，我喜欢阿米娅。”

女孩说出喜欢时，阿米娅忽然打了个激灵。

“嗯……和迷迭香说的喜欢不同，还有另一种喜欢。”

“那是怎样的？”

“想要……占有对方，以及会想要牵手，想要拥抱，想要……唔……kiss……”

“kiss？”

“就是用这里……触碰对方。”

阿米娅用手指按了下女孩的嘴唇，而后放开，女孩不知为何觉得指尖划过的地方仿佛刻下了痕迹一样，细细地发着痒。

女孩按住胸口，确认着心中的答案。

“是的……嗯，我这样喜欢着阿米娅，但是占有是不好的吧，阿米娅很忙。”

阿米娅已经完全慌张得不成样子，女孩看过去，按住耳朵抱着头的阿米娅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不是不好，我也……喜欢迷迭香。”

“是……家人的喜欢？”

“恋情……和迷迭香一样的喜欢。”

“一样……”

迷迭香看向阿米娅，她终于看向自己了，而那羞涩的眼神深处，似乎她所说的情感正涌动着，那一瞬间女孩的世界仿佛都变得光亮起来，她的心开始无法控制地跳动，赋予她温暖同时又让她更加痛苦。

“我……不太明白，我觉得好点了，可哪部分又更加难受了，对不起阿米娅，我恐怕有点受不了了，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大家如果喜欢上别人，会怎样让自己不痛苦？”

“成为恋人……”

阿米娅的回答格外小声，可女孩却听得无比清楚。

“成为恋人，和阿米娅吗？恋人……恋人，我听到这个词感觉好像好了很多，可恋人是什么样的？阿米娅愿意和我成为恋人吗？”

“恋人就是……”阿米娅呆呆地思考半晌，终于微笑着得出答案。

“互相拥有。”

“那……我可以吗，我容易忘事，需要阿米娅提醒我，这样也可以拥有阿米娅吗？”

仿佛催促一般，女孩急切地问道，而阿米娅则回以微笑。

“嗯，我愿意成为迷迭香的恋人，我喜欢你。”

“……谢谢。”

无比的欢喜冲击着女孩的内心，满溢而出的情感随着心脏的跳动一次次迸发，让女孩既幸福又觉得难耐，让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做什么，于是女孩听从着那情感的支配贴近阿米娅面前，而后闭上眼睛，吻上她发红的脸颊。

“哇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阿米娅！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以为恋人之间可以kiss的，对不起——！”

“没，没有错！可以的，是可以的！我只是有点……太惊讶。”

阿米娅揉着刚刚被吻过的地方，慌张的她却在将视线转向女孩时呆住。

“迷迭香……你脸红了。”

“我……”女孩将手搭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确实正滚烫着。

“我明明是想要这样做的，结果做完之后又变成这样，真奇怪。”

看到女孩这种反应的阿米娅有些冷静下来，恢复了以往温柔的笑，她抵住女孩的额头——不是为了探知，只是单纯地触碰。

“不奇怪，所有的恋人都会这样，因为喜欢彼此。”

“我……想要再叫一次阿米娅的名字。”

“不是已经叫了吗？”

“不……不是这样，要更加……正确地叫出来，我说不好。”

“没关系的，我等你。”

“嗯，谢谢！请等我一会儿。”

女孩不知道那种感觉怎样才能把握住，或许也可以像是早上那样一次次地实验，可这次她有些不想失败，于是她环视四周，试图寻找能让自己抓住那种感觉的道具，而后她的视线落在床头那个小小的音乐盒上。

将它捧起，一圈一圈，拧起发条。

然后清脆的声音响动。

明明歌词已经忘记，那有些悲伤的旋律竟然如此熟悉，好像那小小的盒子代替了容易遗忘的女孩，保存了所有过往宝贵的回忆。女孩呆呆地听着那旋律，而阿米娅也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她，意识中无数早已被自己埋葬的记忆化为无名的情感，随着旋律跌宕涌起又消散。女孩看向阿米娅，发觉她眼瞳中的怜爱逐渐变得贪婪，她像是畏惧着那目光一般闭上双眼，却又不知为何忐忑地期待着。

在被音乐掩盖的一声声心跳中，自己的嘴唇被阿米娅的温度温柔地触碰上，女孩不明白为何嘴唇的相触会如此的诱惑，她无法抗拒地被那感受吸引，轻轻地让嘴唇相互摩擦着。

直到那旋律结束，女孩和她才终于分开彼此的双唇。

安静的房间中，阿米娅眼瞳中映出女孩安心的笑容，看到那双眼睛中的自己，女孩内心忽然一切的感受都开始明晰。

如祈祷一般握住小小的盒子，而后随着如潮汐般涨落的心跳，轻轻地，温柔地，幸福地将那个名字念出。

“……阿米娅。”

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告诉女孩她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嗯，我在这里。”

闭上双眼，感受着她的感受，以一样的心跳轻声回答。

阿米娅将手臂环绕上女孩的肩膀，一如唯有她一人所知的昨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