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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那应当是一个雨天。
雨声包裹着雷,让我莫名得舒适。一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复盘着昨晚——或是说上午的噩梦?我已经不清楚了,昼夜并没有意义。
至少对于从不止多久以前——或许是宇宙中某个小行星围绕它的恒星转五百六十三圈时——就一直待在家里的我来说没有意义。
我一边回忆噩梦一边打开窗子。雨很大,划过我的脸颊的雨配合其中爽朗空气让我讨厌不起来,伸出手向窗外,不知是我在抚摸它还是它在抚摸我。冰冷的触感从指尖悦动,在我的身体不停游走——反过来想,或许我的温度——哪怕只有一点,或许也传递到水滴中了吧。如果我挥挥手洒落这些雨滴,它们与其它雨滴一同下坠到一同冰凉的地面时,是否会因此成为特别的呢?毕竟带有我的体温嘛。
我听说有些生物只许碰一碰触角就能获悉对方的想法,也许雨滴获得的不只是我的体温,通过短暂的触碰连我的思绪也知晓了也说不定。带有我体温和思绪的水滴落下时会为我而悲伤吗?我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刚刚愚蠢且毫无逻辑的假设。但我不希望它们悲伤,如果悲伤的雨滴和快乐的雨滴一起跳下,悲伤的也许会被嘲笑承受能力差吧。
我收回手,凝视落在我手上的雨滴们,它们的生命——如果有——应该被我延长了好几倍吧,在原本的轨迹中——五,或六秒前——就会撞下去的水滴们正躺在我的手上。
想了想,还是向窗外挥手,送别这些悲伤而特别的雨滴们。
或许是它们帮我分担了一点点,我的噩梦从脑内转移到双脚,从床上起来想要去楼顶探究一下万有引力。
雨滴是透明的,世界是透明的。
或许,
我也是雨滴。
我也想变得透明。
第一章 追随雨和小行星的脚步
也许是宇宙某处小行星围绕它的恒星转五百七十九圈时(第五百八十圈也说不定呢)
与一般女孩不同,我在穿衣打扮方面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我久违的穿上胸罩,有些小了,陌生又熟悉的束缚感让我有些不适。衣柜里的衣物十分整洁,与我杂乱的房间格格不入,好像是很久前母亲帮忙收拾的。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我很少动它,只是循环着使用最外围的衣物。挑选了一件纯白的衬衫马马虎虎穿上。就算是在以前我会出门时也不喜欢穿裙子,所以一直放在最里面。
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打算变透明的日子,我即将变透明的日子,我会变透明的日子。
但我还是不打算穿裙子,最后还是挑选一条宽松的裤子穿上。
今天的行动格外的快。
脚步匆匆,我生怕雨停了。
出房间时瞥见被我冷落赶出房间,放入走廊的梳妆台,还有放着买来后从没用的化妆品。
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买多少,我听说入殓师会给尸体上妆,但如果变得血肉模糊的话,应该画不上去吧——不对,现在好像可以3D打印一张脸出来替换上去,那如果我全身如同雨滴一样在地面消失不见,又飞往天空去,会不会给我做出一个替身呢?换了脸的我还是我,为我做的假人又添加多少“我”才是我?
一根发丝吗?或许太少了。一口牙齿吗?也许还不行。一个心脏?一对肺?一节肠子?
我的思绪又飘到走后代替我的女孩子身上了,她应该比我更漂亮可爱吧,毕竟是完全的人造物,或者说这样不算我了呢?不对不对……她本来就不是我。
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意识又游到很远很远的小行星……
追随雨的步伐,走到大门口,纤细的手指碰到凉的门把手。
拉开门吧,应当拉开门的。
拉开了,却奇怪的没有风,我的面前站着一位女孩子,拿着有些旧的伞被吓了一跳。
我也被吓到了,世界原本是透明的,不透明的她在看着我,就在现在。
她穿着校服,有些湿。令我有些惊讶的是她穿着校服——现在应该是周末吧?
校服上面有些拙劣的缝补补丁,还有一些用记号笔写写画画,晕染开的依稀可辨的笔迹。看来她很努力想洗去,但似乎并没有效果。
我还在上学时认识她,似乎也告诉过她我的地址。但说实话,也仅仅是认识而已,但若与其它人对比的话,她没什么朋友,我也没什么朋友。勉强来说,是陌生的”最好的朋友“?就像赛马比赛,如果只有一匹,或是一匹健全的与几匹瘸腿的,那匹马当然是第一。
那时她的校服也有补丁与笔迹,不过看起来自我离开后增加不少。
她的身体很瘦小,比我矮了半个头,脸蛋不意外的寻常,甚至是有些难看,她的肤质不怎么好,在这个开始发育的年纪胸口却和男孩子没有区别。
应该是我先开口吧?按照逻辑,我应该开口询问。
”陈……“
我需要点时间回想起……
”陈雯?“
终于说出她的名字,回想起来时有一种莫名的轻快。是因为成功回避了叫不出名的尴尬,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嗯……是我……“
我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很担心我把脸与姓名匹配错。
”小茗,突然过来打扰你了。“
她的话有些客套和书面,但对我的称呼却显得亲昵,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先将她请进屋,即使不请自来,这也是待客应有的礼节。或许有些茶水会更好,但我并不认为她会喝。我的计划是先让她坐坐然后就送她走,我要赶上雨。
”我很担心你!“
这次是她先开口。
我并不觉得在她心中我的份量那么重,但也不难理解,她在我走后或许仍一直是一个人把。并不怎么受欢迎——或不客气地说,完全没有朋友,没人愿意理的她似乎很依赖我。
这话有些麻烦,似乎不是一会就能搪塞过去的。我没料到她会找到我家来,她一向很害怕外界。我开始后悔当初告诉她我的住址。
我想要追随雨,另外,那颗真实在宇宙中存在小行星也应该要与它的恒星相撞了吧。我是知道的,我也应该追随它。
就在刚刚,世界在我眼中是透明的,我越飘越远,就像那颗小行星脱离了轨道,无视一切,奔向它的行星,它的归宿。但现在,不透明的她就在我的身边,她向我呼喊。
我无法无视她,拜托了,请你赶快离开吧,我想要回到透明的世界,最后,让我也一同变得透明。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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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们之后做羞羞的事了吗www?—— 光速保存,感恩的心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