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原创/小说]The Best Sister[三万六千九百天][短篇]

葬后

初一暑假，外婆去世的第三天。这一天，天色阴暗，风雨欲来。我和姐姐站在院坝里等待母亲的到来。我们都穿着白色孝服，姐姐里面的衣服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估计是外婆去世前留下的。

外婆是一个温柔的人，尽管曾经的母亲时常抱怨外婆曾经的残暴，说她有多不近人情，说外婆多讨厌我们的父亲，但这些往事，也因为父亲的去世告终。而如今，外婆的体温，也随着咳嗽时呕吐血液而降至冰点。

姐姐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外婆慈祥温婉的面庞，或者她的声音，她的笑，她的眼睛。

我没有哭泣，只是静静的看着外婆的遗相，姐姐的手抓得紧紧的，害得我有些疼痛，可她却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村口的大黄狗叫唤了起来，然后跑到门口用鼻子嗅了嗅，摇了摇头走掉了。

“姐姐。”我轻轻拍了拍她，希望她能够冷静。可姐姐根本就没听见我说话，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看见外婆安详地躺着，眼睛闭合着。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外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她总是睡不踏实，做噩梦醒来，满脸是汗水，连呼吸都喘得厉害。

那时候姐姐总是握着她的手，轻声哄着她。

她也总是笑着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别怕。”

我一直记得，我永远都记得，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丧事办完之后，解决我与姐姐的居住问题了，婶婶残疾又离异，本身照顾她的儿子就非常吃力，更别说带着我与姐姐两个累赘了。

没法子，母亲只能叫我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搬去城里，不过姐姐本身就应该去城里上高中，她要学习知识和文化，所以不会不同意搬去城市。于是母亲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们就跟着妈吧，我每周五来接你们放学！”

我对这个提议并无任何异议，但也没有反驳，只要母亲不把我们丢在山上，让我们跟着她，就算是好消息了。而且我也不在乎去哪里上学，反正自己也没那份心思。

“夕儿，冬儿，你们明天就要去省城了。然后住到那里，然后去那上学。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学校呢？”

婶婶在旁边帮忙收拾行李，听见母亲的问话，她也抬起头来，期待着我和姐姐的回答。

我看着母亲的手，她的手心微微出汗，不经意间开始搓捏起自己的手指。指尖有些发红，但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那双下垂的眼皮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丝安慰和力量。这可让我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了，彷佛身处凛冬。

“妈妈。”姐姐忽然喊道。

母亲立刻松了口气：“怎么了？”

姐姐伸出手来，将母亲的手包裹住：“您也不要担心。”

母亲怔住了，过了很久才笑起来，“好，好。”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将行李箱拖了起来。我也帮忙搬行李，一个大箱子，另一个箱子就由姐姐拿着。

姐姐背起行李箱，我跟在她身后，突然听见她小声的说道：“妈妈，谢谢你，把我养大。”

姐姐拉着箱子走出家门，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走得很慢，但是脚下的路却越来越远。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不安。

我赶紧追了出去，看着前面姐姐的背影。

“姐姐。”

姐姐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她的表情有些茫然。我冲到她面前，仰起头来看着她，急迫的问她：“姐姐，我们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一起玩吗？”

“夕儿……你怎么了？”姐姐有些慌乱，她放下箱子，蹲在我面前，焦急的问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

姐姐看了看我的表情，似乎有所察觉，但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说：“夕儿，姐姐答应你，我们以后还像以前一样。”

“嗯。”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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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父亲早逝，母亲为了还父亲的医药费去打工。我和姐姐从有意识起，就跟外婆生活，直到外婆病重去世，我才跟着姐姐离开村庄，前往城市。

我们住进了城郊的农贸市场附属小区里，这里距离我的新学校很近，但是环境佷差。

“我想念老家那宽敞的旧房子了。”我说。

我们住的房子只有二十平米左右，狭窄逼仄。可神奇的是，虽然没有单间，却有个厕所和厨房。可也正因如此，这个房子显得更小了。我从床底爬出来，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外，有些迷惘。

母亲走后，屋子里显得特别安静，除了偶尔隔壁家传来的电视声音之外，便再也听不见其他杂音了。我翻来覆去的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寂寞，推开了窗户，看见对面的 邻？居？在晾晒衣裳。

或者叫对居？

我趴在窗台上，对她挥了挥手。

对居是个年轻女人，她朝我露出微笑，也挥了挥手。

我们隔了一条马路，她似乎并不认识我，我似乎也不认识她。

邻居家住着一位老奶奶，她每天都坐在门槛边，捧着一个破碗在乞讨。我们不敢去敲门打扰到她，只敢躲在门外偷偷瞄几眼。这是一种奇怪的感受，虽然隔壁的邻居很陌生，但却给了我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日复一日的，我们的交流少了很多。姐姐只是偶尔对着我露出一个笑容，就算是打招呼了。

有时我看见她的眼眶泛红，我问她，她也不肯说，只是说没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她说没事，只是想爸爸和外婆了。

这一次我选择了缄默。

我知道，她想说的东西，早就已经说出了口。

“好热。”

窗户外的阳光太强烈，让我觉得刺眼，眯起眼睛来，遮住阳光。

姐姐看了我一眼，走进厨房去了。

我耸了耸身，将椅子移了回原位。

“夕儿，你在干嘛？”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哦，洗菜，煮饭。”我说着，也走进厨房里，厨房太小了，两个人呆在里面有点挤，于是她又出去了。

我打开米箱，把里面的米捞出来，洗干净。刚放进蒸笼里，门外响起了喇叭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里，看着姐姐走出去，看着那辆小轿车驶出巷口，消失不见，这才让她折返回家。

“我还以为妈妈回来了。”

这天晚上，我和姐姐躺在床上聊天，说着说着她就不吭声了，她蜷缩在床上，侧耳倾听着我的呼吸声。

半夜里，我听见姐姐悄悄的哭泣，我睁开眼，发现她在抽噎。

“你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姐姐低着头，不说话，许久才哽咽着说：“我…我好害怕…妈妈五…五天没回…回来了……我好害怕…”

我不明白她在害怕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于是只能抱紧她，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

姐姐也回报我的拥抱。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拥抱她。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主动抱她。

我抱着她，心里有些忐忑。

我的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也要离开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她说我的怀抱很温暖，像一颗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大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给她这样的感觉，周围的人都说我太安静了，没有存在感，所以即使有人在跟我说话，我也不会回应他们。

但我知道我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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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

暑假彻彻底底地结束了。姐姐考上了市二中，我也上了初二。

母亲时常不在家，姐姐也去住校了，家里平日里只有我一个人独处。我每天做作业、复习功课。偶尔会在家里等待母亲。

母亲每周五会来接我们放学，因为距离的原因，先接姐姐，然后再接我。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她特意接送，因为家离学校不远。

我们的生活好像没比以前更加优渥，同时还少了几分乐趣，尤其是我，因为外婆死去，再也找不到人陪伴聊天解闷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坐在河边里发呆。

我喜欢星空，月亮挂在天边，繁星点点。

有时候我真想跳进河里。我曾多次试图跳进河中，可惜被救了上来。母亲知道后就会不停训我。在当时的我看来，我不能不懂事，母亲却能不讲道理。

“如果不爱惜自己的命，那还有谁会关注你呢？”我记得母亲这样告诉我。

哦。原来是这样。我低下了头，看着地面上的杂草发愣。

“夕儿？夕儿！回家了！”

我站起身子，在岸上惊恐地望着水里不断摆动的我。

然后转身，看见母亲在岸上向我喊叫。

那天晚上，姐姐没有去上晚自习，她说要留下来陪着我，我们在家里坐了半宿，直到我睡着，她仍是清醒的，直到天明。

“姐姐。”

“嗯。”

我的姐姐…你又在想什么呢？

疑问并没有脱口而出，也没有迎刃而解，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淡忘。

我渐渐地明白，在某个阶段，我的思维会变得极端敏捷。

有时候我也会想，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总有它自己的逻辑，无论我怎么挣扎，它总有办法将我困在原地。

我的生活一天天的过去，夏天很短暂，很快，秋天就降临了。

今年重阳节，母亲请假，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去祭拜了外婆，在一个山顶上。

山顶很高，一览众山小。

外婆的墓碑前，堆积了许多的鲜花和纸钱，母亲跪在坟头前絮叨：“妈妈，您看冬儿和夕儿长大了。她们越长越漂亮，也越来越聪明了，我希望您能够保佑她们健康成长。”

她说了很多，一些我听得懂，一些我听不懂。我就静静站在她的身旁，直到她站起，准备离开。

“妈妈，去祭拜下爸爸吧。”我轻声提醒道。

母亲愣了一下，随后就向不远处的一个墓碑走去，我看着那个墓碑上刻的字，有点模糊。

“夕儿，这是你爹的坟，以后你就和姐姐葬在这儿好吗？”母亲摸了摸我的脑袋，语调温柔。

我的脸上没有表情，我只是看着那块石碑出神。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该走了。

她对母亲说：

“妈妈，我们去上个厕所。”

又小声地对我说：

“给爸爸和妈妈一点独处的空间。”

我和姐姐走后躲了起来，母亲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喃喃说道：“孩子她爸，夕儿和姐姐都长大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我们会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们。”

说完，母亲站了起来，她拿起包，匆忙的离去，往厕所跑了，没有再回过头。

我和姐姐站在黑暗的角落，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逐渐的变小。直到最后消失。

“快走啦，夕儿。”姐姐拉住我的胳膊往前跑，我们的脚步有些踉跄。

……

母亲在村子里买了一副棺材，也不知道是怎么。母亲搬来的那一天天色很阴沉，风刮过田野，扬起漫天沙尘。

我和姐姐躲一旁下，看着母亲埋葬了父亲。

一铲土埋上了，母亲的脸庞隐藏在烟雾之中，她伸出双臂挡在额头，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用力。她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我们看不清楚她的脸，可我们知道，母亲的脸上恐怕没有悲伤，她的眼泪始终未曾落下。但是我看到她的嘴唇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惜我没听见。

“夕儿……”

“姐姐？”我抬起头，看到她眼圈泛红，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别难过。夕儿”她说，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搂着我，将头搁置在我的肩膀上。

“夕儿，姐姐爱你……”

我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泪水划过。

我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我那时我才六岁，根本体验不到家人心中的苦涩。

她在我的肩膀上默默哭泣，直到母亲靠近我们，她才松开我。

母亲走过来，看了一下姐姐哭泣的眼眶，然后用手擦拭了一下姐姐的眼睛，牵着我俩往村里走去。

“姐姐。”我看着一旁写作业的她，轻声问道。

“嗯。”

我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以后你死在我前面，能让我来埋你吗？”

她的手一顿，继续写作业，她笑了笑，没有答话。

“姐姐，我认真的。”六岁的孩子，突然显露出坚定的态度，她放下笔，抬头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解释，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答应吗？”

“嗯。”

“那我们拉钩。”

两只幼嫩的小手勾在一起，我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姐姐。”

“嗯，”姐姐的目光有些闪烁。

“从此以后，姐姐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她说，眼眶红润。

“夕儿也是。”

那天晚上姐姐和我睡在了父亲和母亲曾经躺过的木板床上。

我们互相依偎着，像组建了一个陌生的新家庭，我们彼此照拂着彼此。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有根条绳子，连接着我们。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都没有说出口。

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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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

初二暑假的时候，姐姐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那个女孩子长得漂亮。

姐姐说这是她交到的最好的朋友，但我看出来了，她们绝不是友人那么简单。

厨房外的亲吻验证了我的猜想。

但鉴于这小故娘为了讨好我还给我带了一大堆零食，我便勉强接受了姐姐的这个“新交友人”。

我从未对这件事抱怨过，也没想过要去追究。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好吃吗？”姐姐看着我巴咯巴咯的嘴，笑容里透着一丝狡黠。

我点了点头，说：

“好吃。”

“不得了，小夕都说好吃，要谢谢那个姐姐哦。”她说道，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谢谢。”我看着姐姐女友，轻声说。

“谢什么呀，我也喜欢吃，夕儿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就经常来。”新交友人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很甜美，很好听。但我并没有被其迷惑，只是因为那双眼眸太过熟悉。

好像妈妈的，好像每天照镜子时看到的那双眼睛，但我又不敢确定。我怕看错了。

我不由自主地看着那双眼睛。

姐姐看了我们一眼，笑了笑。

我看着新交友人，眼神复杂。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画面。

是妈妈的脸。

妈妈的样貌已经模糊，她在笑，笑得很灿烂。

“小夕，你在干嘛？”

新交友人看着发呆的我，笑眯眯地问道。

我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新交友人，我的心跳加速。

“想起了妈妈，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的脸红扑扑的，我自己都没有察觉。

新交友人疑惑地看了我几眼，我的脸颊越发绯红，连脖子都泛起了淡粉色的颜泽。

新交友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晕红，她低垂着眼帘，眼神中透漏着一股娇羞。

“呵呵，小夕真幽默。”她说。

“呀，那小夕的脸竟然还能这么红？”姐姐也加入了战场，她的声音很响亮。

我低下头，脸更加通红。

新交友人的笑容更加温暖，她看了姐姐几眼，看了看表，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先聊吧，我要回家了。”

她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脖颈处一块红印。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响起，像是有一团火在我的脑袋里燃烧。

她脖颈上的红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有点过分了，姐姐，我知道错了。

我看向姐姐，正看着我，眼底好像流露出一股深沉的哀伤。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抽痛，一股愧疚从心底升腾而起。

“怎么了？”姐姐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

是以为我没发现吗？

“姐姐……”我想问问她刚才的那些吻痕，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夕。”姐姐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戚，她看着我，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无数的委屈和悲痛。

我的心一惊，不安涌上心头。

“我，我去送客……”我转身朝屋外跑去。

姐姐站在原地，没有阻拦我的逃避。

她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我的心很乱，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姐姐，为什么你要欺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很敏感，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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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好景不长，姐姐与“新交友人”分手了，我从她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端倪。

是高三暑假刚分的。暑假过半，姐姐整天闷闷不乐，甚至不愿意与我说话，有好几次我主动找她搭话，她也是兴致缺缺，最终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姐姐，我有话和你讲。”我坐在姐姐的旁边。

姐姐依旧低着头，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的脾气渐渐上来了。我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啪”地一声，吓了姐姐一跳。

姐姐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股倔强和隐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着她，冷冷地说，声音里满是怒火。

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我不明白姐姐的选择，但我不想这样下去。

我们两个之间，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也许吧，但是我不想。

仅此而已。

我看到姐姐眼底隐约有泪珠滑落。

“你哭了？”我愣了愣。

“没有。”姐姐说道。

“别装了，你的样子早就出卖你了。”我说道，语气依旧冷硬。

“小夕，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姐姐的声音变得哽咽，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会放弃你的，姐姐，我们两个一直是最好的姐妹，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真的想象不出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们两个不是一直很好吗，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什么，想要一份温馨幸福的家庭。可现在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在惊讶于我居然会说这么多话。

我的眼泪越发汹涌，我捂住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说道。

她说了三句对不起，但对不起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站起身，慢慢靠向她，她慌乱地看向我，眼中闪烁着惊恐。

我把脸贴近她的脸庞。她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我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体香，她的皮肤很光滑，很细腻，就像是婴儿一般。

我把唇凑上去，想要吻她的唇瓣。

她拼命摇头，拼命挣扎。

我才不管她怎么挣扎，只要把嘴唇覆上她的，轻轻亲吻她，她的嘴唇很软。

仅此而已。

我没有更进一步。

松手后，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惊呆了。我则倒是不以为然，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的吧。

“啪！”姐姐毫不犹豫的甩了我一巴掌，清脆响亮的耳光刮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不喜欢啊。那为什么当时要在厨房外亲吻呢？

姐姐看我呆滞的样子，心软了：“你……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她语气柔和了许多，不再板着脸。

“为什么？”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姐姐欲言又止。

“为什么？难道我在你的心中一文不值，你不在乎我，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吼道。

“小夕，别闹了。”姐姐看了我一眼，说道。

“不是我在闹，而是你一直瞒着我，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你明明知道我对感情有洁癖，你还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伤心？”我的眼睛通红。

她的眼圈也红红的。

仅此而已。

第二天，一切又回归平淡，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我们俩都是面带微笑。

但是我明白。

我们的心已经裂了。

不是一条，是两条缝。

好了，暂时就写到这里了2024.5.3

祝大家五一和五四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