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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发布标题:[小短篇/骨科/吸血鬼]在妹妹变成只能依靠我的血存活的吸血鬼之后。完
初次发布时间:2023年9月21日
–1–
最近,我的妹妹变得有些奇怪。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从前几天开始,妹妹突然茶饭不思,三餐只是浅浅扒几口草草了事。作息时间也完全颠倒,晚上睡不着独守寒窗,白天任世界喧哗抱头便睡。而显着的莫过于外貌上的变化:皮肤变得白皙诱人,两枚尖锐到不可思议的犬牙闪着寒光。
我带着妹妹去了医院。医生说,妳妹妹怕不是得了吸血鬼病。
○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难得牵着妹妹的手走在一起。她的手掌柔嫩而小巧,细腻的肌肤彷彿丝绸一般的触感在指尖流动。顺着我们握紧的手看过去,就发现妹妹垂着头,表情有些悲伤。
「对不起,给姊姊添麻烦了呢。」
「没什么啦,从我工作以后就没好好照顾过妳了不是吗?」
「可是,医生说这病治不好…」
妹妹所吐露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如同被巨石击中,胸口阵阵发紧。
我想不到什么可以安慰她的话。因为她所说的是事实。
医师们在紧张的会诊之后,才给我妹妹确定下了这个病因,并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向我宣告该病的不可治愈性。患上此病的患者会因为重度厌食而营养不良,并由于作息混乱,怕光等习性改变而进一步恶化健康状况,最终导致死亡。
死亡?
我的妹妹,会死掉?
尽管医生还试图向我解释更为复杂的病理学机制,但是我的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
听不进去。思绪中净是杂乱无章的回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当我准备出去和妹妹大哭一场的时候,医生突然叫住我:
「对独生子女来说可能是绝症。但妳是她的亲姊姊吧?对患者而言,唯一的缓解管道,就是定期吸取第一代旁系血亲,或者说亲兄弟姊妹的血液。从而维持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这样…我的妹妹就不会死了吗?」
「是的。但是,妳要做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准备。」
○
准备就寝之前,我把妹妹叫到房间。
尽管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但她仍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出声提醒道:
「吸我的血吧。」
「非得这样不可吗?用其他血代替,或者把姊姊的血抽出来冷冻…我真的不想在姊姊的手上留下伤痕。」
「不行,医生说只能吸我的血,而且要最新鲜的。」我强硬地将手臂伸到妹妹嘴前,就差直接塞进去了,「不这么做妳会死的吧?」
妹妹没有回答我。
那一瞬间,我看到妹妹的眼神被我的手臂牢牢吸引。紧接着,手臂上清晰地传来皮肉被撕裂的痛楚。半晌,我才理解是妹妹的利齿嵌入了我的皮肤。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叫出声来。妹妹如梦方醒,松开牙齿,但是鲜血已经从咬痕中汩汩流出。
「我马上就去拿药!」
「等等!」
我忍住疼痛,用被咬伤的手揽住惊慌失措的妹妹,「妳还没吸我的血呢!」
「这种情况就不要再说什么吸血了吧?刚刚我差点就咬下去了啊?迟早有一天姊姊会死在我手上也没关系吗!」
地板被滴落的鲜血所染红。
好浪费。
我并非不理解妹妹的想法。得了这种病,如果不定期汲取姊姊的血液就会死,也意味着妹妹会成为我如影随形的累赘。而且妹妹的神智还可能不受控制,哪天死在妹妹的手里也说不定。
但是,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当听到医师说可以不用失去妹妹时,我才明白眼前的女孩子对我多么重要。如今让妹妹得以存活的希望就在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放弃。
如果我死掉的话,妹妹也会死掉吧。
能和妹妹一起死掉的话。我想,那是很幸福的死法。
「没关系的。妳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不是吗?只是太虚弱了而已。吸了我的血之后,就好好吃顿饭,一起睡觉吧。」
「可是…」
我抵住妹妹的嘴唇,示意她不用再说。指尖则在抚摸着薄唇之后顺势探进口中,血液顺流而下,滋润着妹妹的喉咙。
犹豫少许后,粗糙的舌壁终于开始舔食,包裹着我的手指。随着血液不断被妹妹吸食,疼痛似乎也早已麻木,反而代之以莫名的兴奋感与满足感。我察觉到,眼前吮吸着我的手指的妹妹,竟是如此令人惹人怜爱。
–2–
一个月之后,妹妹已经完全习惯吸我的血了。
再也不会出现像最开始一般慌乱的情况
她已经学会捧起我的手臂,用锐利的犬齿在血管上开两个小洞,然后以温柔的方式吮吸着定额的血液。当被妹妹吸血的时候,身体没有丝毫的痛觉,反而代替以微醺似的麻痺快感,就连伤口也会很快愈合。
如此这般,我和妹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日常生活。
只是每次吸完血之后,妹妹都满脸歉意。此时我就会用舌吻来安慰她,因为据妹妹说交换其他体液也会对她的吸血鬼病缓解有益。变成吸血鬼之后,妹妹似乎就对我的体液很感兴趣。所以我干脆就连blow job也交给她做,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某日吸血结束,趁伤口凝固的间隙,我们照常舌齿缠绵。拥吻过后,妹妹提出要出去逛街。我们便一起出去。买到两人份的奶茶后,妹妹将一个类似小血包的东西滴入奶茶中,畅饮起来。
「这是什么?」
「这是姊姊的血。」妹妹说道,「趁姊姊睡觉的时候收集的。」
「诶——好过分。不要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榨干啊。」
随着妹妹的技法逐渐娴熟,就连在不知不觉间吸血都可以做到了。
「抱歉啦。但是,我已经不能离开姊姊了。」
妹妹凑过来挽起手臂,用楚楚动人的眼神边看着我,边舔舐着我的肌肤,让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吸血鬼的唾液里有麻痺的成分。
「姊姊的身体,好想吃掉。」
说着这些不知廉耻的话。
明明妹妹现在才算肤若凝脂,玉肌花容,即使不施以胭脂,嘴唇上也似涂抹着淡淡的朱砂,雪白的颈项上,脉络若隐若现,眸子清澈明亮,宛如一池碧水,倒映着蓝天和鲜花的色彩。变成吸血鬼后真厉害啊,我想。
紧接着,顺着我的手臂,妹妹的身体逐渐攀上,从下巴一直吻到我的嘴唇,舌头再在我的口腔内溅起水花。妹妹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蝴蝶翩然飞舞。
彼此之间的心跳声不约而同地保持着相同的节奏,宣告着我们的姊妹关系。
即使我们身处人潮涌动的假日街道上,我们依然忘情接吻着。
亲历过死亡的恐惧,道德和伦理根本不值一提。
在接受只能依存我活着的事实之后,妹妹似乎越来越粘着我了。
○
我的奶茶还没喝。
在买手店间闲逛的路上,妹妹像是恍然大悟般,拿走了我手上的奶茶。
「姊姊,妳还没喝过我的血吧。」
「因为我没有吸血鬼病啊。」
「这个和是不是吸血鬼没有关系。」妹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我们是亲姊妹不是吗?只有我品尝姊姊的血液,姊姊对我却一无所知也太狡猾了吧?归根到底这就是一种契约喔。两人永远在一起的契约。」
「啊,那就随妳吧…」
心中意外没有产生反驳的心情。
也许我觉得喝到妹妹的血也不错。
妹妹咬开自己的手指,血就像绯红的流翠一般不间断地滴入奶茶中,仿佛洋溢着鲜活的生命力。
铁锈的味道。
妹妹的味道。
○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抱着自己的诊断单发愣。
事情是这样的。从前几天开始,我突然茶饭不思,三餐只是浅浅扒几口草草了事。作息时间也完全颠倒,晚上睡不着独守寒窗,白天任世界喧哗抱头便睡…总而言之得了和妹妹一样的症状。
然后去医院检查了。
吸血鬼病。
「妳被妹妹传染了。」医师说,「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吸血鬼病主要是遗传因素,通常不具有传染性,除非…」
「除非?」
「除非妳摄入了血亲患者过多的体液。除此持外不可能有其他可能性。」医师直勾勾地注视着我,「如实告诉我。妹妹患病的一个多月来,妳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基本每天都和她舌吻来着。还有喝她的血。她很喜欢在我的餐点里滴入她的血液。啊,还有偶尔帮她口交算不算?」
医师叹了口气,在诊断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唾液也好爱液也好根本无所谓。但是做了这些还在短时间内摄入患者的血液,妳就百分之百会被传染。妳妹妹是故意的。」
–3–
我的妹妹是故意的。
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的妹妹接过诊断单,随便瞟了一眼便将影印纸塞回给我。
「医生说妳是故意的。」
「嗯,就是这样。」妹妹继续牵起我的手,我此刻才注意到我们的手部色差几乎不再明显。她嘴角划起向上的弧度向我张嘴微笑,深隐其中的犬牙闪耀寒光,「姊姊太没有防备了。所以,姊姊的人生已经被我毁掉了,妳打算怎么对我发泄呢?」
除了杀掉我以外的事都可以做。
之所以不能杀掉我,是因为姊姊现在没有我的血也活不了。
我们回到家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做晚餐。妹妹则默默跟在我的身边,等待着我的发落。
「妳乖乖去等晚餐就可以了。」
煮汤放完食材的间隙,我稍微抚摸了一下妹妹的头。然而妹妹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她拉开外套的拉链,脱掉外套和打底衫;解开裤子的纽扣,褪下裤子;最后脱掉胸罩和内裤,赤身裸体的站在我的面前,希冀我做出惩罚。
妹妹她…很可怜。
因为她已经变成了我的累赘,亦随时都有可能被我抛弃。为了不落入这种悲惨结局,所以才不得不把我也变成吸血鬼的吧。
其中没有嫉妒,憎恶,也没有报复心。不惜愿意被我做任何事情,仅仅只是害怕自己被姊姊抛弃而已。诚然,妹妹对我犯下的罪行无论在法律还是道德上都值得批判。但是我们姊妹之间何苦在意道德上的纠葛?
是我让妹妹担心了,如此而已。
妹妹在变成吸血鬼之后,除了依靠我之外,并没有其他生活方式可以选择。一旦被我赶走就生命结束。我一面打理好灶台上的烹煮,一面回想起和妹妹的点点滴滴,我们以往结伴做的各种旧事。
不必再想,我也离不开妹妹。我轻轻摇几次头,抱上了妹妹。隔着衣物抱着妹妹毫无遮掩美丽无暇的胴体,在我的心里扬起落空的憧憬般的感情,让我眼眶里泪水薄薄涌起来。妹妹的乳头在我眼下逐渐硬了起来,我的乳头也同样硬起来。身体像是闪过一道电流,心情开始变得像耳机线般纠缠不清。
我亲吻妹妹的乳头以示反省。妹妹的乳晕很细嫩,包围着其中椭圆形的凸起。舔完之后,我继续揉捏着她高耸的乳头。「是我没有照顾妳的感受。但即使变成这样我也很高兴。真的。」
「对不起…姊姊…对不起。」
我的脸埋在妹妹的身上。我听到妹妹哭了,但是我仍然选择继续下去。这次是由我来主导。审视,触碰,抚摸,激吻,侵入,便是这样熟悉的流程。直到最后,我凭藉业已变得尖锐的牙齿咬开妹妹的皮肤,血红色的玛瑙汩汩流出不可遏止,正如同妹妹第一天吸我的血时手忙脚乱的情景。
但是,我由衷感谢自己也可以变成吸血鬼,本来就已经是亲姊妹的我们,在这层血缘之上又用彼此的鲜血构建起更加神圣的身体关系。我们会吸血到死,拥抱到死,做爱到死,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不对,即使其中一人死亡,另一个人也会很快追随而去,我们姊妹无法独自苟活。
因为做的委实太久,最后连饭菜都糊掉了。
Fin.